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2/3页)

因为他,朕反而不答应了!”

    叶勋和秋桐临风立在亭子里。秋桐关切地望着神情伤感的叶勋道,“我听说你出去了几天,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杜大人那么年轻就殉职于任上,实在另人扼腕。”

    “秋桐,你不知道杜大哥对我的意义。他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就是他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正义,有理想,有光明……是他告诉我,人活着应该无愧于心,要去做一些事情,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秋桐一边很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突然她轻声问,“你要做他那样的官吗?”

    叶勋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想做他那样的人。纯粹!干净!一往无前!不计后果!不畏艰险!心怀天下!”

    “杜大人的人品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但做官……”

    叶勋转脸看了她一眼,辩解道,“那是因为官场太黑暗,像杜大哥这样耿直又骄傲的人不愿意与那些贪官污吏为伍。”

    “适应不了官场,谈何实现政治抱负?”

    “你……不认同杜大哥?”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相信有个人他肯定能把官场上这些事跟你探讨明白。我认为他是最会做官的人。”

    秋桐竟然把叶勋带到了她家。叶勋走到大门口才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要来你家?见你父亲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来?”

    秋桐含羞道,“咱们的事我还没跟父亲说呢。这次来不算见父母。最多算是同僚间走动。我一会让人去你家报信就说你今晚来巡抚大人家谈公事,不回家吃饭了。”

    叶勋的到来让吴忠合稍感意外,但很快就被寒暄客套代替。三人一起用了晚餐,餐桌上气氛比较和谐,叶勋稍有些拘谨,不时偷看秋桐。吴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不停地给叶勋夹菜。“叶大人,多吃点。别客气。”

    饭后,三个人便来到客厅,下人奉上了茶。秋桐先开口,定了一下此处谈话的基调。“父亲,您知道吗?邸报上说的在安徽治水身亡的杜大人是叶大人的发小。叶大人从小就很崇拜他,把他当做人生的标杆。这次他的离去,让叶大人悲痛万分。”

    “杜大人因公殉职的确让人心痛。”吴忠合也颇感惋惜道。

    “我大哥清廉、恪尽职守是难得的好官!”

    吴大人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摇头笑笑,想了想才说“论人品,杜大人高洁且耿直,无可挑剔。但论做官,恕老夫不敢苟同。”

    “吴大人言下之意是说我大哥不算好官?这……怎么可能?”叶勋有些意外。

    “那得看对好官如何界定。依老夫看杜大人算是一个品德高尚、正直忠贞的‘清流’,算不得一个济世能臣。”吴忠合依然态度平和道。

    “杜大哥怎么就不算一个能臣吗?他治国韬略、济世理论都非常的有见地,而且也很实用。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罢了。”叶勋辩解道。

    “叶大人以为什么才算得上能臣偱吏?”

    “能臣偱吏?”叶勋思忖了一下,“应是娴于吏道、勇于任事、心系朝廷、不避险阻、政绩突出的官员吧?”

    吴忠合点点头,“叶大人说的很好。老夫还可以补充一下。能臣偱吏一般都很善于解决棘手疑难问题,善于改革前进。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为达到目的会在做事手段以及个人品德上有些瑕疵的官员。而‘清流’是指那些正直忠贞、性情耿介、学问一流、道德一等,但是浮于清议、不善解决实际问题、上不能为君解忧、下不能为民谋福的官员。老夫认为两者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循吏能臣重在做事,清流重在做人。杜谦大人就是太爱惜自己的名声和气节了。”

    “吴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大哥是‘清流’,恕在下不能认同。他是品德高尚,但绝不浮于空谈,他不是正在把他的学识用在治水的现场吗?我们不能因为他性情耿直,就把他归为为清流或是能臣偱吏。我觉得两者界定的并没有那么清楚,不是非黑即白的。他就是一个一心想为朝廷做点事,为百姓做点事的好官!”叶勋有些激动地辩道。

    “那他做到了吗?他上没能为君解忧、下不能为民谋福,如何算的上一个好官?他想治好安徽久已成患的水利问题,却不能与上下级搞好关系,单凭一己之力驻扎在水坝上不但赔上了自己的性命,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这是一个好官该做的事吗?他为什么不能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和志向,放下自己的骄傲和上下都搞好关系,并利用好这个关系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来完成治水这件事呢?”吴忠合也寸土不让道。

    “那……不成与他们同流合污了吗?”

    “同流合污?为了达到目的团结自己不喜欢的人为己所用,就算同流合污了?老夫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那是个识时务、懂变通、能屈能伸的大丈夫。那你说在官场上什么是单凭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哪个不得靠上下同心同力,精诚协作?”吴大人越说越激动,“不但如此,老夫还认为杜谦非但不算个好官,还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叶勋难以接受别人这样说自己敬仰的大哥,但因为他是秋桐的父亲他努力克制着要爆发的情绪。“吴大人您言重了!也许我大哥算不上你所谓的那种好官,但您竟然说他不忠不孝?在下官眼里他是大忠大孝大义之人!”

    “论为人臣子,他没能完成圣上给他使命,没能造福于百姓;论为人子女,他带着母亲睡着坝上,年纪轻轻就克死任上,愧对父母生养之恩!如此怎能算是大忠大孝之人!”吴忠合慷慨激昂道。

    叶勋涨红了脸,‘腾’地站了起来,但立刻意识到失礼,便冷着脸说,“时候不早了,在下叨扰多时,该告辞了。”

    “天宇…”一直沉默的秋桐温柔地望着他,用眼神安抚他的情绪。随即又转向吴大人,“父亲,叶大人对他的大哥是从小的感情,您这样说他心里会很难受的。”

    吴忠合爽朗一笑,“老夫今天说的有点多了。老夫仔细研究了最近叶大人审问的几个案子。老夫觉得叶大人敢作敢当、聪慧豁达,稍加历练,便可堪重用。初入官场每个人都要经历与自己心里固守之物斗争的过程,老夫只是出于爱才之心,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点一下叶大人,让其少走些弯路,早日看透各中的学问。”

    叶勋面色稍缓,他恭敬地点点头,“感谢吴大人的提点。”

    “叶大人想做什么样官?忠君爱民的官?还是做注重内心气节的官?”

    叶勋一怔,随后不徐不疾地道,“也许在下做不得‘清流’,也做不好能臣偱吏。在下只会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但不管怎样,也不会动摇自己内心坚守的东西。”

    吴忠合含笑点头,“嗯,外圆内方才是真正为人、为官之道!”

    晚上若莲来到书房找文度,文度心里有些忐忑,连忙起身,“夫人,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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