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华正茂书生气 君子好逑顾思义

    第八章 风华正茂书生气 君子好逑顾思义 (第2/3页)

的机会都不常有,不过现在的确不同了。想到这里,我也模仿着母亲劳动的样子在家里收拾起来。我在擦予辉房间地板时,被桌上那一对巴掌大的塑料娃娃凝住了思绪, 看着那一对玩偶,真心地替他俩祝福。这是一个多美的故事,会令所有的轻绮窒息,虽然,彼此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但这样的铺陈,应当祝福他们有个美好的结局。

    我放下拖把,静静的坐了下来,对面是一张长圆型的镜子,我仔细端详了自己,摆出各种奇怪的表情,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考前的生活,很无聊。我想打开他书桌抽屉,却是锁上的。我像受了驱使,上跳下窜的找钥匙,或者撬开也可以,总之想要打开它。当时的我根本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来解释我的动机,也没有考虑这样的行为是否恰当。上帝相信我,只是想在那里面找到些与我不同的东西,就像个孩子整天幻想着鞋盒子里面会装着什么宝物。

    终于,在玩偶“方予辉”的身后发现了那把钥匙,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抽屉。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拉开予辉的抽屉,这里面也确实不简单,从集邮册到各种式样的明信片,应有尽有。

    就在一叠叠五颜六色的纸片底下埋藏着一个正方型的日记本,外封是一种动物的皮革,用手指在它的身体上轻轻地滑过,便断定那质感不是普通的革,是马面或是猪脚内侧的皮,因为除了质地出奇的光滑还有一种微微透明的视感。颜色更是特别,说是奶白却又有一种清澈的溪绿色,这样的装扮让整个如密室的抽屉里显得安详。我抚去它身上的纷纷扰扰,将它捧在手里,感受着它的重量。在沉醉之余,我发觉这并不是家中原先应该有的,就算是予辉的秘密,也不应当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它的历史,最多是一个年头。

    想到这里,我便对它里面的内容充满了好奇,这一年里,不论是我们个人,还是家里,都有了巨大变化,予辉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它的态度依然坚决吗?对于依宁应当会是有不少的记载,我迫不及待把它打开。

    “三月六日 星期六 晴

    今天是个好天气,渐渐地有了春天的感觉。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安详,我仍然遗憾地错过了与范老师送别的机会,这一次的离别,不知道何时再见。他是个游子,居无定所是他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之一……”

    这个时间比较早,写的并不是我所关心的事儿,我不耐烦地十页十页的翻过去……

    “九月十五日 星期一 大雨

    依宁,好熟悉的面孔,好熟悉的名字……”

    终于提到了,是我们与依宁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那天若不是她,恐怕非得吃了霍子谦的亏不可……对于上面记录的一词一句,我目不转睛地琢磨,脑海中幻想出当时在他眼中的场景。心砰砰地跳,踩过他思绪的脚印,我继续往更深处探究。

    “十月二日 星期二 微风

    今天我和弟弟去探望了天昊,戈瑶的离开让大家都觉得尴尬。我虽然希望予凡能在学习上再加把劲,不去想些无聊的事情,但是戈瑶确实是个好女孩,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和予凡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即便他不说……而他的回答令我很失望,予凡的故事我不能了解,敞开心菲对我们俩来说真的是很难,只有凭借心灵感应,当然,如果那种东西确实存在的话。其实我更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就像其他兄弟那般……”

    “十一月三十日 星期五 晴

    当我睁开眼睛已经是天亮了,记得昨天我喘得很厉害,是全家一起送我来医院的。酒店好象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好紧张,我听得很模糊,好像是提到了田柔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过呢?反正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希望家里一切平安……”

    “一月九日 星期一 小雪

    我开始发现,很多事情你是不能过早的把它下一个定义的。尚文浩的事是这样,而对于我的感情,亦是如此。这是一种成长,还是堕落?我的理想是否就此改变方向?我好茫然,只是在这样的茫然中,只有她的身影可以让我忘却自己的疲惫……酒店的变故已经是事实了,母亲还保留着最后缥缈的希望,没有父亲的家里,十分凄凉……”

    读到这里,我也是一阵心酸。那段时光是很难熬的,身边经过的一切欢声笑语仿佛都与我的生命毫无关联。真的好庆幸能重新团圆,重新见到父亲宽厚的肩膀。

    “二月十七日 星期天 小雨

    搬家了。以后就要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了,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和最积极的准备。我希望能改变这一切,那是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

    “三月二十九日 星期六 大雨

    终于读完了《双城记》,我为得西尼.卡登的爱情感动。予凡很像他,即便这里没有法国七月硝烟,但这样的放弃是值得赞美的,我欣赏他……”

    虽然听到予辉这样的说词觉得有些惭愧,我只不过是胆小懦弱,这个我自己是最清楚的,但是,还仍然忍不住在这页上多花点功夫——令我意外的夸奖。

    “五月十四日 星期天 晴

    今天听说计算名字的笔划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我和她差了七划,是敌人啊……我手握着钢笔,写下她的名字,我想我爱上了这个女孩子。”

    我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翻阅着,感觉整个人都要在空气中漂浮起来,经过了予辉这一年来的点滴,也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许多问题。我们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但反而不如普通朋友亲近。我们都不了解彼此,都会对对方的世界作出想当然的判断。反到以为不闻不问就是了解的极透彻,只把兄弟挂在嘴边,却不知道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是啊,我何尝不是凭借自以为是的“感觉”来判断予辉某时某刻心思,孪生子之间精神上的感应和依靠就这样被我们挥霍一空,除了生理和伦理规范的联系,我们互不相干。

    我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感慨,手指在页缝间穿梭,没有半刻停歇。当我看到最后一篇中记录的内容的时候,我有些坐不住了,我开始感觉到了罪恶感,我开始不愿意再看下去,因为我知道了一件我并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十一月一日 星期四 阴

    我惊愕非常,只因为那个人电话里的一句话。我开始胡思乱想,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愿意面对的,我怎么能承受这样的伤害……不知道我的世界是怎么了,除了上帝没有人能把我从这牢笼里解救出来!我不想与任何人交谈,因为,已经不知道该怎样与人沟通……天呐!每过一秒就有如一次生命的颓萎……而这就是我笑容的结束。”

    我的胸口只觉得一阵热浪滚来,惊恐的是他竟然说“结束”。这对于予辉来说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用词,“笑容的结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个人是谁?他和予辉说了什么,会让他如此激动?这样的话我从未在予辉嘴中听到过,一向沉稳的他怎么会这样消极,十一月一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翻过这一页,想看看他转天的心情。或许是一时的冲动呢,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接下来的日期就直接变成十一月七日,也就是昨天了。没有文字,一片空白。这样长的时间里,他对依宁的突然来访只字未提,为什么?想去问予辉,觉得那样不太好,毕竟我知道这件事的途径不光彩,总不能告诉他偷看了日记,之后怎样?去秋老师家?让她分析一下,弄个明白,又觉得太冒失。就这么压着,觉得心里特别闷的慌,突然想起了苏美,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约好一会儿在“大红牌”见。

    “大红牌”是路边的一架广告牌,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它的底色是鲜艳的国旗红。它可谓是长久不衰,“为人民服务”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二三十年前就印在那里,也悬挂在人们心中,根在哪儿,心就在哪儿。它所在的路段名字叫红旗路,这条路的名称里面有什么来头尚不可知,只是这个地方对于我和苏美来说是个在路程上折衷的地点,每次我们都是在这里见面。如果顺着红旗路直直地往前走,到了尽头就能和黄家花园地段串到一起了。

    黄家花园也是一个地名,那儿是片很大的区域,也是许多路段的交错之所。大大小小,不下十四五条蛛网穿插。这其中就包括能通向外院的广场北路,而大剧院夹在它与另一条叫做耳朵眼的小路中央。

    由于我想单独跟苏美见面,所以把时间提前了八个小时,我急忙锁上抽屉,并给予辉留了个条子,便掩门而去。

    大约是在同时,外院的门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一幕。

    张释约了天昊一同去新开张的大型五金交电市场买灯具,可他上次是和他爸爸一起去的,他跟我一样是个路痴,天昊只好去新华等他。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见,过了大半个钟头,还是没有张释的影子,就向外院的方向去迎他。

    天昊直愣愣往前走,没空欣赏十多年来让我和予辉流连忘返的婀娜风景,生怕和张释擦肩而过。渐渐地,他走到了外院的正门口,而不远处的一行幽灵般的人物却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小子,还认识老子吗?”天昊被这突然的一问,心里一激灵,定神一看是霍子谦,他身后有七八个跟班的。

    “嗯,学长。”天昊不知所措,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霍子谦对他的人说:“这就是我的情敌。不过,”他狡猾的看了天昊一眼,故意调侃嘲弄给手下人听:“他得到的是个破烂货。”

    “你!”天昊愤怒的瞪着双眼,攥起拳头,却被一干人围住动弹不得。

    “好小子,有种找予辉予凡哥俩算账去啊。”霍子谦是在有意挑唆我们同学之间的关系,“戈瑶先看上了哥哥,后又跟弟弟好上了,你从中插一腿夺人所爱,是不是有点卑鄙。”

    “不是你说的那样,”天昊在争辩。

    “去你妈的,”霍子谦终于吐了脏口:“他们为什么不敢和她好,因为那是我看上的人,我喜欢的人你也敢要?”

    天昊明知他在胡说八道,但这时有嘴也说不清,也不可能跟他分辨的清楚。

    “天昊!”恰巧这时张释来了,他身高马大冲入人群把天昊拉了出来,冲霍子谦大声吼道:“你们想干嘛?”

    “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是看在张主任的面子,我今就废了你。”

    “霍子谦,你试试?”张释也不甘示弱。

    霍子谦用手指了指张释,又恨又无奈,“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然后对手下人一摆手说:“走!”

    自打霍子谦高中毕业,被第三报考志愿的物资贸易学院录取上了三本线,他就更没有上进心了。尤其是在离开新华的那天,也就是予辉在秋老师办公室看到对面窗户有他和依宁身影的那天,霍子谦找依宁来是想让她帮忙找找在教委当秘书的表哥通融通融,上个一本大学。依宁很为难,因为她清楚这不是表哥能做到的事情,任凭霍子谦拉拽她的手央求,由于劲头过大甚至把依宁都拉到了怀里。也就是这个节点,被予辉看到了,但是依宁并没有看到对面楼办公室里的予辉,以至于依宁一直也纳不过来予辉为何冷淡她的这个闷。

    在接着说霍子谦,依宁帮不上忙也没辙了,在家里的逼压下,本不想再上学的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报了到。开学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天和同类在社会上混。

    看客会问,他爷爷不是挺有道行的吗?听我慢慢道来。

    宋校长被学生家长举报行贿受贿后,教委纪检委一直在调查,结果发现还牵涉到了霍子谦的爷爷。这老爷子退下来后也是没时闲,经常有人登门拜访,或者是人托人找上门,为孩子能上新华求他帮忙。于是,他就找到自己的学生宋校长,二人一拍即合,这就样,月月都有人进贡,年年都有不符合进重点学校条件的孩子以特长生待遇入学。由于特长生入学名额也不是无限制的,加之没能及时把好处费退还给人家,所以没能进来的学生家长就把宋校长给告了。

    这不,上级决定宋校长停职审查,霍子谦的爷爷虽然退休了,也没有逃脱组织的约谈和追责。以前说过霍子谦要转学的消息也不是子虚乌有,加上这次报考大学,由于老爷子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对孙子的事也无能为力,更没人再敢跟他共事,以免引火烧身。

    再说,天昊那天被张释解围,感激涕零,一路示好。并谦卑的让张释帮他分析戈瑶与方家哥俩是否还存有情感。张释是谁啊,他就擅长扫听和传播小道消息,而且还会加油添醋描绘的有声有色。在他嘴里基本没有好人,能看得上的人第一是他自己,第二还是他自己。但他又很聪明,贬低和编排人注意分寸,不会舌头底下压死人,会给你一条生路。好听点说,就是他说话比较婉转,能推能拉,自己总会保留一个回旋余地。不过,他这种油头滑脑、滑舌的人,有时真会把小心眼的人坑死。

    “戈瑶嘛,比较单纯,她可不是方家兄弟的对手,尤其是予辉。”张释拿出军师的派头边走边说,“这两年来,我能看的出,只要他们哥俩其中一个主动出击,这傻丫头就是走到天边也都要跑回来。”

    就是这句话让天昊恨透了我们哥俩,为了不失掉戈瑶,他暗自下决心和我们不再走的那么近。

    我和苏美都很准时到达约定地点,她问我有什么要说的事这么急?我很神秘的和她讲了予辉日记的内容,并让她帮我猜测给予辉打电话的人可能是谁。不曾想,她听后嘲笑我神兮兮的样子纯属大惊下怪。但看到我一本正经的若有所思,就不好再继续讽刺我了,还正儿八经地建议我应该去寻找答案。

    我和苏美边聊边走,磨蹭着时间,随便买了些零食和两瓶矿泉水就来到了大剧院。来的太早了,剧院空荡荡的,找好座位,把零食都交给苏美,我就去了洗手间。

    俗话说得好,不巧不成书。进了洗手间正碰见天昊,我俩先是彼此一愣,后又同时发声:“来啦?”

    原来,他陪张释买完灯具就分手了,直接来到大剧院等戈瑶。起先苏美和戈瑶姐俩是要一起来的,就是因为我要苏美提前约会,所以姐俩在家说好各自行动。天昊来早了,没想到我也来早了,于是我们俩出了洗手间就在剧院休息大厅坐了下来。

    “没和戈瑶一起来?”我找话说。

    “她说跟她姐姐一起来。”

    我笑了,“苏美已经来了,在里面坐着呢,估计这时她都快把小零食吃光了。”

    “噢,你们俩一起来的?”天昊有点惊奇,“那予辉呢?”他问。

    “一会来。”我说。

    “和依宁吗?”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便随口答:“也许吧。”

    “他们俩真是一对,都像个小大人似的。”

    “你跟戈瑶也不错呀。”我这一句马上勾起了他的联想。

    他好像吃了一坛子醋,酸的五官都走形了,便有意把遇见霍子谦和他说过的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猜到了他的意图,就是借霍子谦说的话给我听,好让我们哥俩远离戈瑶,别打扰他和戈瑶的关系。

    最后,他不经意的说出了我要找的答案。张释的爸爸曾经给予辉打过电话,但是,天昊说张释不让告诉任何人。我明白这是我和天昊将要达成默契的交换条件,我让他放心。

    “予凡!”是予辉喊我,“你可好,留个纸条就一人走了,”他在埋怨我。

    “啊,我一人在家也没有意思,”

    我并没有说与苏美提前约会的事。

    “天昊,听贞贞说,张释今天给你解了围?”

    消息真快啊,不愧是小广播,天昊心里暗骂张释,又怕张释把霍子谦说的那些王八话跟贞贞说,贞贞再跟予辉学舌,自己这脸还怎么面对他们。

    其实张释并没有跟贞贞说那么详细,就想在贞贞面前显示自己,吹吹牛而已。此时,我也不想让大家因为戈瑶而伤了和气,也就不管予辉知道不知道,便和予辉说了谎,告诉他霍子谦胡编乱造挑唆我们大家不合。

    予辉并非懂我和天昊心里的小九九,当然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他相信我说的,因为他对霍子谦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更何况还在误解依宁和他的关系。

    音乐会气场振奋人心,观众们几乎站满了全场时间,伴随着强烈的摇滚节奏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呐喊助威,此起彼伏,大家忘记了烦恼、忧愁、妒忌、……

    散场了,分手了,我和予辉拥挤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在车厢里,我的脉搏随着车子的颠簸而起伏,仿佛还置身于无比震撼的现场。在我身边穿梭过往的乘客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是个火星人,因为我探测到了予辉秘密日记里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物及其险恶用心。我深知予辉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他从来不跟我诉说,也许认为就是跟我说了也没有用,因为他弟弟予凡从小就是一个不爱动脑子的“无地悠”。但是,哥哥啊,你想错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也只有我最担心你,疼爱你。

    爸妈可回来了,带来很多土特产,同时也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二亮的检举信受到了中纪委的高度重视,责成省纪委调查,一竿子插到底,只要证据确凿,实事求是,无论牵扯到谁,一律问责,该处分的处分,该法办的法办。

    爸爸提议我们一家去楼下的小土豆餐厅搓一顿,我和予辉当然举双手赞成,这半个多月除了在外吃板面、拉面,就是在家吃泡面,肚子里早就缺油水了。

    饭桌上,妈妈畅想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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