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世事难料无米炊

    第七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世事难料无米炊 (第2/3页)

正义感。

    直到她和我说出了一切,说出了全部的计划,在我明白自己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的时候,我都还指望着可以在这场风波之后带着她远走高飞。我像是中了她淬过毒药的利箭,不能自拔。

    今天,希望我的醒悟来得还算及时,录音带里的内容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谈话,我有意切中要害,足可以把她告上法庭。而我会去自首,幸好没有成家,父亲也过世了,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并祝一切顺利 全家幸福!

    苏维亮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忽然消失的原因。这个傻二亮被……,田柔,果然是你。”母亲虽然看到了希望,但二亮的这封信也着实让她感到了人性的可怕,那天她房间的灯很晚才熄,是为二亮的事感怀吧。

    转过一天,母亲很早就起来收拾好一切。不到八点钟,便踏上了行程。当她下了车,看到眼前这座他们风风雨雨数十载用血汗灌溉的国际酒店,不由得心生别样婟嫪。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索取他们曾经的心血,眼前又是一阵漫漶。

    母亲没有顾及酒店里任何人的异样眼神,只是踱着她一贯稳健的步伐,朝会议室走去。她来的早,会议室里还没有一个人,随便找了个位子做了下来。摸着这张漆黑色的长桌,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与父亲一同并肩作战的时候。刚一愣神的功夫,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来到了母亲的背后。这人就是父亲在电话里提到的第二个人,晨伟。他是三姑妈的表弟,我叫他小叔。虽然不怎么见面,但平时总听父母提起他的事儿。大约是他十八岁的时侯,因为参与了一起不得了的斗殴进了局子,判了七年。刚放出来没多久,就烦三姑妈托父亲找个事做,父亲是个外面儿人,怎好推辞,便给他谋了个看仓库的差事,到还尽职,不久就升了保安部的部长。偏又不巧,同样是在前年,一场不大不小的火刚好烧掉了酒店一年的**凭据。公司要报官,又是父亲把事儿压了下来,让他自动辞去了职务。没想到,仅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他竟通过田柔的关系拿到上面的调令又重新回到了酒店,而且还进了董事会。

    “哎呦,是晨伟啊,吓死人了,走路怎么也不出个声音?”

    “哎,嫂子!你一向可好?”

    “二亮昨天找过我了。”

    “苏维亮吗?他……”很明显,晨伟的神情有些不坦然。而这种表情持续了不足两秒,他马上恢复了起初的笑容。“哦,他呀,很长时间没见了。我这不刚从洗手间出来嘛,昨儿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现在这胃口还打转。”

    母亲向来精明,学经济出身的她,眼里没揉过半粒沙子。晨伟的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异常举止,让她有了戒心。

    “嫂子,这是?”他看着母亲手里的那个档案袋问。

    “是二亮留下的,他说……”母亲故意放低了声音,而对面的晨伟像中了邪,一对灯笼似的圆眼死盯着那档案袋,两扇大耳使劲往前凑合。母亲更加对她的判断确信无疑,于是也沉下身子,“二亮说是什么证据,哈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说些怪话。”

    “哦?哦……”

    在晨伟瞳光四散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随着直窜鼻腔的皮革味道,十多位衣着正经的男女陆续进屋就座。客套过后,会议正式开始了。

    田柔被董事长点名传达上面的改制文件精神。原来,区里的几家商业公司重组为全城最大的商贸集团公司,享受国家提供的7千万无息贷款政策和1千万项目扶持资金。为此,今天只有一个议题,就是酒店与其它商业企业重组前,要清晰资产和资产评估,并拆股重新分配。虽然母亲据理力争,但很难说服已被田柔俘虏的大多数股东们,没有更好的理由驳斥这个议题。二亮的录音带里揭露田柔鬼把戏的实质性东西还没有证实,至于二亮下一步怎么诉讼法律也是他自己的盘算。所以,母亲不可以把这事抛出来,以免田柔等人做出相应对策,反到坏了二亮的计划。所以,母亲只能一一记下每个懂事的态度,并且坚持代表父亲实行法律赋予的否决权。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而又复杂,董事们表面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官僚做派,但半数人的内心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犹豫之中,前怕狼后怕虎,麻杆打狼两头怕。特别是董事长那双游离的眼光,一直不敢与母亲对视。要是以前,有重大决定都是要提前征求父亲的意见,而大多数也是要看父亲的态度。可是现在,他就像是被人牵线的玩偶没有自主,只能听人摆布。母亲了解他,胆小怕事,谨小慎微,明哲保身,不懂原则。为此,母亲十分看不起他。在大家表决的刹那,母亲故意将二亮那档案袋端在胸前,站起身,藐视一圈在坐的人,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估计此时晨伟在对所有人警告,表决的事再等等……

    这些日子好坏消息连连,张释终于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开除李天昊和解散高二九班的决定都是宋校长的一言堂,而制止他决定的就是依宁在教委给一把手当秘书的表哥。据说,宋校长不单是霍子谦爷爷的学生,在大学时还是霍子谦妈妈的异性闺密。所以,霍子谦想要的,他会尽心尽意去趟这个混水。

    再说,宋校长连续做出的几个荒唐的决定在教委内部引起了一片哗然,加之,连续不断的十几封揭发他受贿的匿名信摆在了纪检委书记的办公桌上,在上级高度重视下,工作组已经介入调查。

    不好的消息是,我们一家还是向着在父母心里预判的最坏结果发展,尽管父亲的十二分的努力,尽管母亲掌握一些证据,尽管二亮破釜沈舟,尽管也有股东为父亲抱打不平,但是,事实是父亲败了,他要为错用了人而付出沉重的代价,这第一个代价就是我们要搬家了。

    虽然一切真相都摆在众人眼前,但利益还是让田柔和酒店的众多董事联起手来,就算是父亲凭借一些证据,也只是在警方眼里落个清白身。

    田柔是告不倒的,因为有人护着。据说她与新上任的区长关系暧昧,私下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出进区里犹如脚面水平趟,就连各部门的领导见了她也要主动叫一声田总,因为她已经被上面任命为拥有五个亿资产,集百货、服装、餐饮、农贸、食品于一体的商业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

    而到最后,我家也还是要把房子卖掉才能凑够父亲在酒店执政时欠下的债务,虽然明知是被人家算计,但终究还是要忍气吞声。

    最可怜的还是二亮,那天与母亲的一别,就到检察院控告田柔与上面有头面的人狼狈为奸的那些事,但是他想的太简单,太单纯,太幼稚了,最后竟以诬陷罪反被起诉,如若罪行成立,他将在铁笼里过上十五年的寒暑。

    父亲对二亮的事一直感到有些惭愧,后来他提到过,没能去拘留所看望过他,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他不知道是对那种被阳光遗弃的角落恐惧,还是没有自我强大的勇气。我理解父亲,也理解当时的背景,只不过,在当时大家心中,更关心或是更有兴趣关注的是田柔这个有心计的女人,所有人仅仅把她看做是一张权力的商标,时刻不忘做大而已。对此,但愿只是如云烟过眼,似风中的荑稗,洋洋洒洒过去就不要再回头。

    就这样,就在这样的一个星期日清晨,我们一家子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这给予我和予辉十七年香枕的房子。

    “予辉,这架飞机模型你还要不要,要的话就得找个盒子装好了,车上东西一多可就给它压坏了。还有予凡,你的这些小纸条还要不要?这里还有字……”母亲用很大声向楼下呼唤正在帮父亲搬书柜的我们。

    “要,我还有用呢,那可是特殊的纪念品,”予辉朝楼上喊。

    “妈妈,小纸条,您可别看啊!”我放下手中的活就飞快地跑上了楼。

    留恋?东西被搬空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让万千旖旎离幻都似鹧鸪画屏,冷淡的不成样子。而可以触动我心跳的,唯有那扇大窗,它联系着我似水年华的心情。遽然是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在伸出头去望望那个斑红的石砖墙,望望那片充满回忆的天空。

    将要离开了,恋恋不舍还得舍,时下,天空已然霡霂连绵,我们都没有穿雨衣,从此,被浇透的感觉不再只是予辉的专利了。经过它的冲刷,一切遗憾都随着车轮溅起的泥浆分飞到半空中,花样的姿态之外没有半滴眼泪。这辆大卡车也是奇怪的很,就算是遇到坑凹,也没有刻意绕行的意思,就这样颠簸一路。

    车停靠在马路边上,爸爸从副驾驶座下了车,先一个人来到了新家,并轻轻推开了一扇酒红色的包漆木门。

    “予辉予凡,快来看看,这里还不错!”父亲用他唱老生的嗓音却似孩子样地唱到。我的笑容里并没有搀杂一点苦涩,只是予辉不如往日洒脱,仿佛踏进门后的每一步都似带上桎梏般艰难。

    ……

    张释的重磅**一个接一个,这天,他又一次神秘兮兮的向全班传送一个特大消息,那就是我们的班主任秋老师是高一上半年就转学走了的程莹同学亲小姨。

    原来,程莹的家教很严,父母对她从小就实行私塾式教育,六岁之前就能背诵《三字经》、《女儿经》和《道德经》,小学毕业前通读了《四书五经》和《史记》、《佐传》等。初中以后就严格禁止她与男生接触,秋老师在安排座位时,也是遵循姐姐的嘱托,让程莹靠墙边独立一个人。导致她对主动谄媚和献殷勤的男生退避三舍,甚至是冷酷无情。所以,在同学们眼里,她就是少言寡语、难以接触的孤僻性格,虽然,她骨子里有着天真活泼的细胞。

    她的父母既想把她打造成大家闺秀,又想让她以后成为知识渊博的国际型女强人,所以,就早早给她规划出了人生发展轨迹。全家不惜放弃安逸舒适的生活,不惜重金,夫妻俩停薪留职也要一起伴随女儿去澳大利亚上学。 即使她并不想出国,但终归拗不过父母。

    我把几次主动接触程莹的情景联系在一起,不禁自嘲自己愚蠢的智商。但是,我的第六感觉始终是,她对我并没有反感,些许还有些牵挂……不然的话,我在给戈瑶回信时也不可能编出心中那个很好的女孩。

    直觉让我有了收货。这天,秋老师让我下课去她办公室一趟,我心里嘀咕:最近上课没有迟到早退,没有不遵守课堂纪律,没有不完成作业,没有小考、测验不及格啊,忽然找我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胡思乱想,也得硬着头皮去办公室。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秋老师见我来,十分平静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并小声叮嘱我说回家再看,不要跟其他同学讲。我点头应许,便接过信,从信封上看是来自澳大利亚,标明“方予凡亲启”。

    我一路不知是兴奋,还是迷茫,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拆开信封,而令我惊讶的是,这封信的结尾的署名竟然是程莹。信上没提及现状半个字,只是寒喧高一那半年的一些琐事,这样的通信方式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把它压在一本厚厚的字典底下,并怀着可以继续通信往来的念头给她写了回信,怎知道,这一封信寄出去,就生生地又没了音讯,像是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扔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老井,奇怪的很,我也是逐渐在等待中结束了对她的期盼。

    从此以后,那条拖着清白色尾巴的流星,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窗前,都不再遇到了。

    自从那次依宁主动跟予辉通电话谈论艺术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以至我们搬了新家也没有兴趣和心思请大家来玩,原因是不言而喻的。

    高二期末考试后,予辉带着综合分数第一的成绩将要步入高三。这天,秋老师让他去办公室拿暑假作业题纲发给大家,予辉来到靠在窗户旁的秋老师办公桌,不经意看了一眼对面楼教室的窗户,隐隐约约像是依宁和霍子谦双双站在窗前的身影,由于窗帘被风吹的抖动,看不清两个人是拥抱?牵手? 当即,予辉的心犹如刀绞,呆若木鸡。扪心自问:以前是不是多想了?是不是把依宁看的太完美了?是不是像有人私下传她和霍子谦有一种特殊关系?那为什么霍子谦还要没完没了追戈瑶?依宁还为什么在电话里用谈艺术的话题试探自己?那天的吻别又代表什么?予辉不敢再面向对过的窗户,他拿了题纲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放学铃声响过以后,予辉没有等我,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漫无边际的徘徊,好似迷失了方向,在街上迈着沉重的步伐毫无方向前行。

    “喂,”要不是戴俊臣喊他,都不知道已经来到了抗震纪念广场。

    “呃,”予辉愣了愣神,问:“你是要找予凡吧?你们俩可是打出来的交情啊。”

    戴俊臣觉得好笑:“好家伙,予凡还找你呢,这不,我们俩刚分手,我这是回家。”心想今天予辉是怎么了,说话着三不着两的。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予辉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戴俊臣更觉得搞笑了,便找乐道:“那你就送送我吧,”说着就“呵呵”笑着离开了予辉。

    予辉原地不动看着高耸的三面人字形的抗震塔,听父母讲过,这是为了纪念上世纪七十年代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而建造的。凡是经历过那次灾难性生死时速的人,都能回味和讲述许多故事。

    予辉对依宁的感情投入是对任何女孩子都没有过的,也是他第一次被女孩所吸引的那种冲动感觉,或许是朦胧的成熟。他抬头看着天空,那布满毛茸茸的灰黄色的浊云层,厚厚的、低低的、轻松的、片段的、流动的在空中时时作翩翩的摆舞,似乎是微笑,又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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