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2/3页)

 和光收回目光,恍然一瞥,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眉似远山,眼含春水,真真儿比那杜丽娘还要美上几分。

    章薤白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这张脸如何画最美,也知道他留不住自己。和光知道章薤白的心意,也知道方才他话里的意思。上海不是永春班的后院,自己今日登台便是踏入这乱世之中了,章薤白怕再护不住自己,更怕自己离开他。

    院里的秋海棠是章薤白亲手种的,自己曾高兴了好一阵儿,那时他说过,‘你既如此喜欢,我就种上一片,我和这花儿呀一起陪着小和光长大,哈哈哈。’那时他笑得开怀,和光也是开心的,可转眼间便是今日这般场景。

    和光知道自己欠章薤白许多,如有报答的机会,那怕是要她的命,和光都不会犹豫,可和光唯独不能跟章薤白在一起。她爱林非灼太久了,久到跨越了生死两世。和光自己都分不清对林非灼究竟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林非灼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失去他,便如剜心之痛。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啧啧,这李啼莺倒是人如其名,声如莺啼,当真是好听呐!”

    “确实,上海近十年都未出过这么好的旦角儿啦,往后我们有耳福咯!”

    “我瞧着章老板也是极厉害的,武生唱得一绝,没想到这样的文戏也游刃有余啊!”

    夕阳余晖照进升平戏园,园子里宾客满堂却无吵闹之声,只偶尔有人小声称赞,丝竹声声飘荡在园子里,悠扬婉转的戏腔缠绵悱恻,端的是绕梁不散。正是一出游园惊梦。

    “非灼,这李啼莺果然有些本事,唱的是真好听啊!长得也漂亮极了!”顾游盯着台上以袖掩面作羞怯状的和光一时移不开眼。

    “唱的不错,如今上海昆曲旦角儿无人能出其右。”林非灼右手搭在小桌上,食指随着管笙一下一下的敲着拍子,眉眼舒展,可见他听的很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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